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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進第十一

Jack 在 週一, 11/14/2011 - 23:02 發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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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進第十一

此篇多評弟子賢否。凡二十五章。胡氏曰:「此篇記閔子騫言行者四,而其一直稱閔子,疑閔氏門人所記也。」 

○ 子曰:「先進於禮樂,野人也;後進於禮樂,君子也。

先進後進,猶言前輩後輩。野人,謂郊外之民。君子,謂賢士大夫也。程子曰:「先進於禮樂,文質得宜,今反謂之質朴,而以為野人。後進之於禮樂,文過其質,今反謂之彬彬,而以為君子。蓋周末文勝,故時人之言如此,不自知其過於文也。」

如用之,則吾從先進。」

用之,謂用禮樂。孔子既述時人之言,又自言其如此,蓋欲損過以就中也。

○ 子曰:「從我於陳、蔡者,皆不及門也。」

從,去聲。○ 孔子嘗厄於陳、蔡之間,弟子多從之者,此時皆不在門。故孔子思之,蓋不忘其相從於患難之中也。

德行:顏淵,閔子騫,冉伯牛,仲弓。言語:宰我,子貢。政事:冉有,季路。文學:子游,子夏

行,去聲。○ 弟子因孔子之言,記此十人,而并目其所長,分為四科。孔子教人各因其材,於此可見。○ 程子曰:「四科乃從夫子於陳、蔡者爾,門人之賢者固不止此。曾子傳道而不與焉,故知十哲世俗論也。」

○ 子曰:「回也非助我者也,於吾言無所不說。」

說,音悅。○ 助我,若子夏之起予,因疑問而有以相長也。顏子於聖人之言,默識心通,無所疑問。故夫子云然,其辭若有憾焉,其實乃深喜之。○ 胡氏曰:「夫子之於回,豈真以助我望之。蓋聖人之謙德,又以深贊顏氏云爾。」

○ 子曰:「孝哉閔子騫!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。」

閒,去聲。○ 胡氏曰:「父母兄弟稱其孝友,人皆信之無異辭者,蓋其孝友之實,有以積於中而著於外,故夫子歎而美之。」

○ 南容三復白圭,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。

三、妻,並去聲。○ 詩大雅抑之篇曰:「白圭之玷,尚可磨也;斯言之玷,不可為也。」南容一日三復此言,事見家語,蓋深有意於謹言也。此邦有道所以不廢,邦無道所以免禍,故孔子以兄子妻之。○ 范氏曰:「言者行之表,行者言之實,未有易其言而能謹於行者。南容欲謹其言如此,則必能謹其行矣。」

○ 季康子問:「弟子孰為好學?」孔子對曰:「有顏回者好學,不幸短命死矣!今也則亡。」

好,去聲。○ 范氏曰:「哀公、康子問同而對有詳略者,臣之告君,不可不盡。若康子者,必待其能問乃告之,此教誨之道也。」

○ 顏淵死,顏路請子之車以為之椁。

顏路,淵之父,名無繇。少孔子六歲,孔子始教而受學焉。椁,外棺也。請為椁,欲賣車以買椁也。

子曰:「才不才,亦各言其子也。鯉也死,有棺而無椁。吾不徒行以為之椁。以吾從大夫之後,不可徒行也。」

鯉,孔子之子伯魚也,先孔子卒。言鯉之才雖不及顏淵,然己與顏路以父視之,則皆子也。孔子時已致仕,尚從大夫之列,言後,謙辭。○ 胡氏曰:「孔子遇舊館人之喪,嘗脫驂以賻之矣。今乃不許顏路之請,何邪?葬可以無 椁,驂可以脫而復求,大夫不可以徒行,命車不可以與人而鬻諸市也。且為所識窮乏者得我,而勉強以副其意,豈誠心與直道哉?或者以為君子行禮,視吾之有無而已。夫君子之用財,視義之可否豈獨視有無而已哉?

○ 顏淵死。子曰:「噫!天喪予!天喪予!」

喪,去聲。○ 噫,傷痛聲。悼道無傳,若天喪己也。

○ 顏淵死,子哭之慟。從者曰:「子慟矣。」

從,去聲。○ 慟,哀過也。

曰:「有慟乎?

哀傷之至,不自知也。

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!」

夫,音扶。為,去聲。○ 夫人,謂顏淵。言其死可惜,哭之宜慟,非他人之比也。○ 胡氏曰:「痛惜之至,施當其可,皆情性之正也。」

○ 顏淵死,門人欲厚葬之,子曰:「不可。」

喪具稱家之有無,貧而厚葬,不循理也。故夫子止之。

門人厚葬之。

蓋顏路聽之。

子曰:「回也視予猶父也,予不得視猶子也。非我也,夫二三子也。」

歎不得如葬鯉之得宜,以責門人也。

○ 季路問事鬼神。子曰:「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」敢問死。曰:「未知生,焉知死?」

焉,於虔反。○ 問事鬼神,蓋求所以奉祭祀之意。而死者人之所必有,不可不知,皆切問也。然非誠敬足以事人,則必不能事神;非原始而知所以生,則必不能反終而知所以死。蓋幽明始終,初無二理,但學之有序,不可躐等,故夫子告之如此。○ 程子曰:「晝夜者,死生之道也。知生之道,則知死之道;盡事人之道,則盡事鬼之道。死生人鬼,一而二,二而一者也。或言夫子不告子路,不知此乃所以深告之也。」

○ 閔子侍側,誾誾如也;子路,行行如也;冉有、子貢,侃侃如也。子樂。

誾、侃,音義見前篇。行,胡浪反。樂,音洛。○ 行行,剛強之貌。子樂者,樂得英材而教育之。

「若由也,不得其死然。」

尹氏曰:「子路剛強,有不得其死之理,故因以戒之。其後子路卒死於衛孔悝之難。」洪氏曰:「漢書引此句,上有曰字。」或云:「上文樂字,即曰字之誤。」

○ 魯人為長府。

長府,藏名。藏貨財曰府。為,蓋改作之。

閔子騫曰:「仍舊貫,如之何?何必改作?」

仍,因也。貫,事也。王氏曰:「改作,勞民傷財。在於得已,則不如仍舊貫之善。」

子曰:「夫人不言,言必有中。」

夫,音扶。中,去聲。○ 言不妄發,發必當理,惟有德者能之。

○ 子曰:「由之瑟奚為於丘之門?」

程子曰:「言其聲之不和,與己不同也。」家語云:「子路鼓瑟,有北鄙殺伐之聲。」蓋其氣質剛勇,而不足於中和,故其發於聲者如此。

門人不敬子路。子曰:「由也升堂矣,未入於室也。」

門人以夫子之言,遂不敬子路,故夫子釋之。升堂入室,喻入道之次第。言子路之學,已造乎正大高明之域,特未深入精微之奧耳,未可以一事之失而遽忽之也。

○ 子貢問:「師與商也孰賢?」子曰:「師也過,商也不及。」

子張才高意廣,而好為苟難,故常過中。子夏篤信謹守,而規模狹隘,故常不及。

曰:「然則師愈與?」

與,平聲。○ 愈,猶勝也。

子曰:「過猶不及。」

道以中庸為至。賢知之過,雖若勝於愚不肖之不及,然其失中則一也。○ 尹氏曰:「中庸之為德也,其至矣乎!夫過與不及,均也。差之毫釐,繆以千里。故聖人之教,抑其過,引其不及,歸於中道而已。」

○ 季氏富於周公,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。

為,去聲。○ 周公以王室至親,有大功,位塚宰,其富宜矣。季氏以諸侯之卿,而富過之,非攘奪其君、刻剝其民,何以得此?冉有為季氏宰,又為之急賦稅以益其富。

子曰:「非吾徒也。小子鳴鼓而攻之,可也。」

非吾徒,絕之也。小子鳴鼓而攻之,使門人聲其罪以責之也。聖人之惡黨惡而害民也如此。然師嚴而友親,故己絕之,而猶使門人正之,又見其愛人之無已也。○ 范氏曰:「冉有以政事之才,施於季氏,故為不善至於如此。由其心術不明,不能反求諸身,而以仕為急故也。」

○ 柴也愚,

柴,孔子弟子,姓高,字子羔。愚者,知不足而厚有餘。家語記其「足不履影,啟蟄不殺,方長不折。執親之喪,泣血三年,未嘗見齒。避難而行,不徑不竇」。可以見其為人矣。

參也魯,

魯,鈍也。程子曰:「參也竟以魯得之。」又曰:「曾子之學,誠篤而已。聖門學者,聰明才辯,不為不多,而卒傳其道,乃質魯之人爾。故學以誠實為貴也。」尹氏曰:「曾子之才魯,故其學也確,所以能深造乎道也。」

師也辟,

辟,婢亦反。○ 辟,便辟也。謂習於容止,少誠實也。

由也喭。

喭,五旦反。○ 喭,粗俗也。傳稱喭者,謂俗論也。○ 楊氏曰:「四者性之偏,語之使知自勵也。」吳氏曰:「此章之首,脫『子曰』二字。」或疑下章子曰,當在此章之首,而通為一章。

○ 子曰:「回也其庶乎,屢空。

庶,近也,言近道也。屢空,數至空匱也。不以貧窶動心而求富,故屢至於空匱也。言其近道,又能安貧也。

賜不受命,而貨殖焉,億則屢中。」

中,去聲。○ 命,謂天命。貨殖,貨財生殖也。億,意度也。言子貢不如顏子之安貧樂道,然其才識之明,亦能料事而多中也。程子曰:「子貢之貨殖,非若後人之豐財,但此心未忘耳。然此亦子貢少時事,至聞性與天道,則不為此矣。」○ 范氏曰:「屢空者,簞食瓢飲屢絕而不改其樂也。天下之物,豈有可動其中者哉?貧富在天,而子貢以貨殖為心,則是不能安受天命矣。其言而多中者億而已,非窮理樂天者也。夫子嘗曰:『賜不幸言而中,是使賜多言也』,聖人之不貴言也如是。」

○ 子張問善人之道。子曰:「不踐迹,亦不入於室。」

善人,質美而未學者也。程子曰:「踐迹,如言循途守轍。善人雖不必踐舊迹而自不為惡,然亦不能入聖人之室也。」○ 張子曰:「善人欲仁而未志於學者也。欲仁,故雖不踐成法,亦不蹈於惡,有諸己也。由不學,故無自而入聖人之室也。」

○ 子曰:「論篤是與,君子者乎?色莊者乎?」

與,如字。○ 言但以其言論篤實而與之,則未知其為君子者乎?為色莊者乎?言不可以言貌取人也。

○ 子路問:「聞斯行諸?」子曰:「有父兄在,如之何其聞斯行之?」冉有問:「聞斯行諸?」子曰:「聞斯行之。」公西華曰:「由也問聞斯行諸,子曰『有父兄在』;求也問聞斯行諸,子曰『聞斯行之』。赤也惑,敢問。」子曰:「求也退,故進之;由也兼人,故退之。」

兼人,謂勝人也。張敬夫曰:「聞義固當勇為,然有父兄在,則有不可得而專者。若不稟命而行,則反傷於義矣。子路有聞,未之能行,唯恐有聞。則於所當為,不患其不能為矣;特患為之之意或過,而於所當稟命者有闕耳。若冉求之資稟失之弱,不患其不稟命也;患其於所當為者逡巡畏縮,而為之不勇耳。聖人一進之,一退之,所以約之於義理之中,而使之無過不及之患也。」

○ 子畏於匡,顏淵後。子曰:「吾以女為死矣。」曰:「子在,回何敢死?」

女,音汝。○ 後,謂相失在後。何敢死,謂不赴鬬而必死也。胡氏曰:「先王之制,民生於三,事之如一。惟其所在,則致死焉。況顏淵之於孔子,恩義兼盡,又非他人之為師弟子者而已。即夫子不幸而遇難,回必捐生以赴之矣。捐生以赴之,幸而不死,則必上告天子、下告方伯,請討以復讎,不但已也。夫子而在,則回何為而不愛其死,以犯匡人之鋒乎?」

○ 季子然問:「仲由、冉求可謂大臣與?」

與,平聲。○ 子然,季氏子弟。自多其家得臣二子,故問之。

子曰:「吾以子為異之問,曾由與求之問。

異,非常也。曾,猶乃也。輕二子以抑季然也。

所謂大臣者:以道事君,不可則止。

以道事君者,不從君之欲。不可則止者,必行己之志。

今由與求也,可謂具臣矣。」

具臣,謂備臣數而已。

曰:「然則從之者與?」

與,平聲。○ 意二子既非大臣,則從季氏之所為而已。

子曰:「弒父與君,亦不從也。」

言二子雖不足於大臣之道,然君臣之義則聞之熟矣,弒逆大故必不從之。蓋深許二子以死難不可奪之節,而又以陰折季氏不臣之心也。○ 尹氏曰:「季氏專權僭竊,二子仕其家而不能正也,知其不可而不能止也,可謂具臣矣。是時季氏已有無君之心,故自多其得人。意其可使從己也,故曰弒父與君亦不從也,其庶乎二子可免矣。」

○ 子路使子羔為費宰。

子路為季氏宰而舉之也。

子曰:「賊夫人之子。」

夫,音扶,下同。○ 賊,害也。言子羔質美而未學,遽使治民,適以害之。

子路曰:「有民人焉,有社稷焉。何必讀書,然後為學?」

言治民事神皆所以為學。

子曰:「是故惡夫佞者。」

惡,去聲。○ 治民事神,固學者事,然必學之已成,然後可仕以行其學。若初未嘗學,而使之即仕以為學,其不至於慢神而虐民者幾希矣。子路之言,非其本意,但理屈辭窮,而取辨於口以禦人耳。故夫子不斥其非,而特惡其佞也。○ 范氏曰:「古者學而後入政。未聞以政學者也。蓋道之本在於修身,而後及於治人,其說具於方冊。讀而知之,然後能行。何可以不讀書也?子路乃欲使子羔以政為學,失先後本末之序矣。不知其過而以口給禦人,故夫子惡其佞也。」

○ 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華侍坐。

坐,才臥反。○ 皙,曾參父,名點。

子曰:「以吾一日長乎爾,毋吾以也。

長,上聲。○ 言我雖年少長於女,然女勿以我長而難言。蓋誘之盡言以觀其志,而聖人和氣謙德,於此亦可見矣。

居則曰:『不吾知也!』如或知爾,則何以哉?」

言女平居,則言人不知我。如或有人知女,則女將何以為用也?

子路率爾而對曰:「千乘之國,攝乎大國之間,加之以師旅,因之以饑饉;由也為之,比及三年,可使有勇,且知方也。」夫子哂之。

乘,去聲。饑,音機。饉,音僅。比,必二反,下同。哂,詩忍反。○ 率爾,輕遽之貌。攝,管束也。二千五百人為師,五百人為旅。因,仍也。穀不熟曰饑,菜不熟曰饉。方,向也,謂向義也。民向義,則能親其上,死其長矣。哂,微笑也。

「求!爾何如?」對曰:「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,求也為之,比及三年,可使足民。如其禮樂,以俟君子。」

求,爾何如,孔子問也,下放此。方六七十里,小國也。如,猶或也。五六十里,則又小矣。足,富足也。俟君子,言非己所能。冉有謙退,又以子路見哂,故其辭益遜。

「赤!爾何如?」對曰:「非曰能之,願學焉。宗廟之事,如會同,端章甫,願為小相焉。」

相,去聲。○ 公西華志於禮樂之事,嫌以君子自居。故將言己志而先為遜辭,言未能而願學也。宗廟之事,謂祭祀。諸侯時見曰會,眾 頫曰同。端,玄端服。章甫,禮冠。相,贊君之禮者。言小,亦謙辭。

「點!爾何如?」鼓瑟希,鏗爾,捨瑟而作。對曰:「異乎三子者之撰。」子曰:「何傷乎?亦各言其志也。」曰:「莫春者,春服既成。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風乎舞雩,詠而歸。」夫子喟然歎曰;「吾與點也!」

鏗,苦耕反。舍,上聲。撰,士免反。莫、冠,並去聲。沂,魚依反。雩音于。○ 四子侍坐,以齒為序,則點當次對。以方鼓瑟,故孔子先問求、赤而後及點也。希,間歇也。作,起也。撰,具也。春服,單袷之衣。浴,盥濯也,今上巳祓除是也。沂,水名,在魯城南,地志以為有溫泉焉,理或然也。風,乘涼也。舞雩,祭天禱雨之處,有壇墠樹木也。詠,歌也。曾點之學,蓋有以見夫人欲盡處,天理流行,隨處充滿,無少欠闕。故其動靜之際,從容如此。而其言志,則又不過即其所居之位,樂其日用之常,初無舍己為人之意。而其胸次悠然,直與天地萬物上下同流,各得其所之妙,隱然自見於言外。視三子之規規於事為之末者,其氣象不侔矣,故夫子歎息而深許之。而門人記其本末獨加詳焉,蓋亦有以識此矣。

三子者出,曾皙後。曾皙曰:「夫三子者之言何如?」子曰:「亦各言其志也已矣。」

夫,音扶。

曰:「夫子何哂由也?」

點以子路之志,乃所優為,而夫子哂之,故請其說。

曰:「為國以禮,其言不讓,是故哂之。」

夫子蓋許其能,特哂其不遜。

「唯求則非邦也與?」「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?」

與,平聲,下同。○ 曾點以冉求亦欲為國而不見哂,故微問之。而夫子之答無貶辭,蓋亦許之。

「唯赤則非邦也與?」「宗廟會同,非諸侯而何?赤也為之小,孰能為之大?」

此亦曾皙問而夫子答也。孰能為之大,言無能出其右者,亦許之之辭。○ 程子曰:「古之學者,優柔厭飫,有先後之序。如子路、冉有、公西赤言志如此,夫子許之。亦以此自是實事。後之學者好高,如人游心千里之外,然自身卻只在此。」又曰:「孔子與點,蓋與聖人之志同,便是堯、舜氣象也。誠異三子者之撰,特行有不掩焉耳,此所謂狂也。子路等所見者小,子路只為不達為國以禮道理,是以哂之。若達,卻便是這氣象也。」又曰:「三子皆欲得國而治之,故夫子不取。曾點,狂者也,未必能為聖人之事,而能知夫子之志。故曰浴乎沂,風乎舞雩,詠而歸,言樂而得其所也。孔子之志,在於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懷之,使萬物莫不遂其性。曾點知之,故孔子喟然歎曰「吾與點也。」又曰:「曾點、漆雕開,已見大意。」